外婆终究还是走了。对于这个事实,家人们既感到突然,却也已经有所准备。在我出国以后的那段日子里,她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,一开始是容易忘事,后来渐渐情绪变得不稳定,经常与家人发生语言冲突。而最后的这两年里,她已经完全不认识家人了,身体状况也迅速恶化。两周之前被告知她几乎不再进食,我们一众晚辈便回老家探望了一番,而那也是我亲身见她的最后一面了。

我仔细回想了两天前的晚上接到噩耗那一刻的场景。让我感到惊奇的是,那时候我似乎没有太多的惊讶或悲伤,甚至反而有些镇定。我几乎是像一台被编好程序的机器,挂掉电话,向学院报备离沪,找行政老师开调课申请,订火车票,预约第二天一早的出租车,收拾行李,最后努力让自己尽 …